越迷津的眼眸漆黑,在阳光之下更是黑得格外剔透。
当越迷津专心致志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抵抗这一眼的威力,这一眼从秋濯雪的嘴唇落到了他的眼睛上。
“你刚刚为何这么问?”他问道。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题,把秋濯雪跟沈不染都问得怔住了,越迷津只是沉稳而平静地继续问下去:“听到没有一先女的消息,你又为什么松了口气?你似乎很笃定一先女与玉邪郎一定会一同出现,为什么?”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凌厉,一个比一个强硬,就连沈不染都不禁为之侧目,不明白两人为何刚刚还似相见恨晚的生死之交,此刻又活像是势不两立的敌手。
不过此刻沈不染的脑海之中也的确浮现了相同的疑虑:“难道烟波客还知晓什么事?”
“姑且算是吧。”秋濯雪却是不急不缓,从容笑道,“方才不染姑娘所言有一处细节,越兄想来是没有注意到。”
越迷津淡淡道:“是什么?”
“玉邪郎每回变化,虽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秋濯雪眨了眨眼睛,“其实他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他特意将自己打扮成美男子,足以说明他的性格极自傲孤高,不能容许自己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完美,哪怕只是伪装。”
沈不染眼睛微微一亮,笑道:“不错,当年一先女也是发现这一点,利用这一点钓出了玉邪郎,才叫他露出破绽,终于为世人所知!我方才说得并不详细,没想到烟波客见微知著,叫我好生佩服。”
越迷津却道:“纵然他性情清高孤傲,那又如何?”
“假使当真是玉邪郎本人现身武林,当年的确死里逃生,试想这样一个人,如何甘愿隐姓埋名二十九年?”秋濯雪的声音实在有着说不出的自信跟沉稳,“不会是养伤,这近三十年的光阴,什么伤只怕都好了吧,要是养不好的伤,以他的聪明才智,难道会蠢笨到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