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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批跟风股民蜂拥而至,疯狂买入,将应家家具的股价推升至又一高度。而在这一波如火如荼的涨势中,文酌煜则赶在周五收盘前将手中持有的应家家具的股票全部抛出。顺便卖空应家家具的股票。

与此同时,已经被疯狂涨势蒙住眼睛的洛岫,应家众人,包括背地里偷偷建了老鼠仓的林不凡等人则被不断窜升的股价刺激的疯狂加码。所有人都相信应家家具的股价已经势不可挡——

直到星期一早上,国一个匿名调查机构发布了一份针对应家家具的调查报告。在这份调查报告中,该调研机构明确指出应家家具涉嫌欺诈投资者,并且详细罗列了应家家具是如何篡改审计报告数据,虚增收入,谎报经销商,以及应家家具开在各地的加工工厂早已名存实亡,根本没有那么多订单供应,好多工厂虽然每天都有员工上班,定时打开机器,但是流水线上根本做不出那么多家具——

文酌煜的小舅舅派人蹲守在每个加工工厂外面,从早到晚记录了进出入工厂的每一辆货车,然后根据应家家具公开的原料厂商和经销商资料做对比,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证实,早就算出了应家家具每个月大概的销售额……

如同一颗鱼雷在深水中炸开,这份报告直接把应家家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详实的数据和精确的报告,以及各地加工工厂的实地考察照片如同一柄利刃划开了虚假的帷幕,将应家家具最想要隐藏的秘密摊开在阳光下,摊开在所有公众面前。

而随着这一切秘密公开,星期一早上美股一开盘,应家家具的股价在顷刻间暴跌。应董事长本来还想要接盘,可是恐慌已经开始蔓延,市场情绪跌到谷底,大量散户疯狂抛盘,各大做空机构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络绎不绝的进场,跌势根本无法遏制。

“哐”的一声巨响,一双拳头狠狠砸在大班台桌面上,应董事长看着不断下跌的股票走势图,神情狠戾语气暴躁,犹如一只困在笼中的野兽低声咆哮道:“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搞我?”

“这个是重点吗?”林不凡操着一口粤语味浓重的普通话,焦急的抱怨道:“这几年做空机构一直都在狙击中概股。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不要在审计报告上耍花样。应家家具的前景非常好,我们只需要慢慢来,有我从中斡旋,投资总部一定会通过你的投资项目,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我还不是为了融资成功?”应董事长双目赤红:“融资重要关头,我只是想让财报数据看上去更漂亮点,稍微美化了一点而已。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嘛?我怎么知道有人会这么闲,居然守在工厂门口一辆辆数车子?”

更关键的是对方为什么能够做的这么隐秘。那份调查报告的内容那么详细,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不对劲!”应董事长眼睛微眯,犹如一条徘徊在陷阱旁边的老狐狸,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些手段并不像是那些做空机构的常用手段。虽然他们也采用了核实公开资料和实地考察这两种方式,但是他们做的实在太隐蔽了……不对劲!”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林不凡简直要被应董事长突如其来的疑心病烦死了:“不管是谁干的,那份调查报告已经公开发布了,我们当务之急是制止股价的暴跌。”

在应家父子的撺掇下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偷偷挪用了公款去建老鼠仓,如今又被全部套牢的林不凡简直焦头烂额:“再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们都会死的。”

“我也想托盘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钱也全在股市里被套牢了!”应董事长说到这里,目光灼灼的看向林不凡:“你赶紧想办法给我批贷款。只要我们有了钱,那些人抛多少我们就接多少,只要制止住股票跌势,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还有地皮,我还有工厂,我还有家具,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实体交易,股市上闹得再凶应家家具也不会被搞垮。我还能东山再起。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应董事长说到这里,目光阴狠,宛如一匹受了伤的老狼:“只要让我喘过这口气……别让我知道这次是谁……”

“我怎么给你批贷款呀!”林不凡头都大了:“这次事情闹的这么大,现在总部也在怀疑我。这个节骨眼上我再批贷款给你,我没办法跟总部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