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整个人都飘飘荡荡,自以为掌握了权力,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堪一击,没有了人在身边保护,她也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太过恐惧反而心里一片清明,事到如今想跑肯定是跑不掉。这时她看见塞西尔在餐厅外面转来转去不敢进来,心里一动,推开椅子站起来:“不好意思各位,我失陪一会儿。”
现在也顾不得监视的问题,何欣尽量优雅的走出餐厅,一转过大门就一把拉住塞西尔拖到走廊拐角:“出什么事了。”
“主教阁下,德利亚特侯爵传来急信,好像他被故意调开了,现在正在全力往回赶。”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他有秘密的联络方式,信鸽”
“好了,他还有多久才能赶到。”
“不知道。”
“卡兰索伯爵呢!他是死在外面了吗!”
塞西尔凑近她的耳朵,悄声说:“离宫附近所有可以通行的路都被陛下的人把守着,没有办法和伯爵大人联系上。”他又左右看了看,“从三个小时之前就一直有皇帝身边的近卫骑士跟着我,要不是害怕被您发现不对,也许我已经被抓起来了好不容易才开他们”
何欣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的确有几个皇家近卫军打扮的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走过来。看到塞西尔和自己在说话,脸色大变。有一个人立刻就想冲过来,却被领头那个阻止了。
“塞西尔,您就站在这里不要离开,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对您怎么样。”
何欣反倒不害怕也不惶恐了。镇定的拍拍塞西尔的肩膀,慢慢的走回去。她倒要看看,皇帝准备怎么对付她。
一年前的那件旧事
何欣慢慢的回到餐厅,一直侍立在后的侍从赶紧为她拉开椅子并且送上新的餐巾。何欣坐下,不动声色的切了块羊排吃掉,还喝了一口葡萄酒。看到塞西尔果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暂时安下心--至少,皇帝还没打算和她现在就动手。
餐厅里的其他人也看见了疑似被罚站的塞西尔,这种情况不止是失礼简直是荒谬了,没有谁叫自己的书记官站在大门看着客人们吃饭的。可是大家都装作没有注意到,该喝酒的继续喝酒,该轻声说话的还是在轻声说话,只有兰开斯特公爵皮笑肉不笑的说:“您的书记官犯下了什么过错以至于要遭受这样的侮辱?亲爱的殿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教一下吗?万一要是哪天不小心犯下同样的错误,相信您不会对我这样仁慈,也许当我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教团的骑士们已经把我连床一起团团围住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还是有人附和着笑了几声,一看到何欣的脸色,顿时一声不吭的埋头吃东西了。
何欣又慢吞吞的喝了口酒,还用餐巾擦干了嘴角的酒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到这个,我倒想请教一下尊敬的陛下。我的书记官犯下了什么过错以至于要遭受这样的侮辱?还是说,他的身份突然重要到了需要动用陛下的皇家近卫队贴身保护的程度?”
此言一出,餐厅里本来还有的交谈声以及刀叉轻撞餐具的声音全部消失了。皇帝端着酒杯的手一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也许您是误会了什么吧,我亲爱的玛格丽特。”
“是吗?”何欣拖长声音,其实她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可是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等皇帝完全掌握全局发难,她做不到。就算是虚张声势,也必须得突然发难打破他们的计划,“那么,您带来应该是狩猎用的骑士队守住了进出离宫的唯一道路,我想,也是个误会?”
席间一阵小小的哗然,前来做客的人不是笨蛋,当然注意到了皇帝队伍的变化和气氛的骤然紧绷。大多数人还是抱着静观其变的心态在等待,毕竟那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谁也得罪不起。没想到公主毫无预兆的就把话给说破了,之后到底会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没底。
皇帝同样也是一怔,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大概是没料到何欣居然敢在身边没人的情况下公然和他叫板,犹豫了一阵,干脆的承认了:“没错,的确是个误会。”
“哦,愿闻其详。”何欣一挑眉毛,她照镜子的时候反复做过这个动作,发现由玛格丽特公主的脸做起来特别有气势。
“您的离宫里有一个叫做霍华德的教士吧。”皇帝不冷不热的说。
何欣一听这个名字,眼前就立刻出现了那个黑袍子罩头整天神出鬼没的男人。他和林奇不一样,经常和里昂混在一起。所以何欣很讨厌他,找了个借口把他发配到里昂那里去了。后来也没看到他有出现过,莫非里昂把他弄到这座很少来人的离宫里了?
何欣整个人都飘飘荡荡,自以为掌握了权力,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堪一击,没有了人在身边保护,她也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太过恐惧反而心里一片清明,事到如今想跑肯定是跑不掉。这时她看见塞西尔在餐厅外面转来转去不敢进来,心里一动,推开椅子站起来:“不好意思各位,我失陪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