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不会有平白无故就爱到死去活来不顾一切,为了你奉献所有也无怨无悔的男主角。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在一个以爱情为主题的浪漫故事里。希望身边的人会忠诚不离不弃就是做梦。他们之所以跟随着玛格丽特和皇帝作对,归根到底还是利益两个字。
她太过被动了,只想着保住命,没有对权力那种贪婪的渴求。她要谢谢里昂,谢谢他用实际行动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看似找到了目标实际上一直很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她明白了,她不能消极的被动防御,不能敷衍的想着维持平衡和现状。在这个皇宫里,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两种区别。不进攻,就是死亡。
只不过,这一次她会好好的向那个男人学习,直白的表现出敌意是愚蠢的行为,温柔的笑着杀人才是最高的境界。她抛弃的东西还不够多,她想要阴险却又不够格。既然这样,她就暂时先听从里昂的话,做一个符合他期望的“好孩子”,那些没用的自尊还有坚持,都一起抛弃了吧。
有一两丝微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射进幽暗的卧室,外面隐隐有走动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动静。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何欣毫无睡意的从床上爬起来,镜子里映照出她的身影。一夜无眠让她的眼睛下面出现了浅浅的黑影,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是苍白,几乎都要透明一般,何欣稍微梳了梳头发,从各个角度观察自己的脸。还不错,玛格丽特的长相属于那种艳丽类型,平时在那身法袍的包裹下总是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现在受了点伤,脸上几道小小的刮痕反而让她显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柔弱味道来。何欣反复的练习了好久,让自己的眼神可以根据需要呈现出哀求或者是忧愁的样子,如何让睡裙的衣领在半露不露中恰到好处--这些无需谁来教导,女性在天性的本能中就带着无师自通的本领。
既然他直白的表现出对这具身体有兴趣,她还有什么可矜持的?
“殿下,您醒了?”
何欣没有回头,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伊丽莎白,去找欧林主教过来。就说我仔细的想了他的话,非常想见他一面。”
“是。”伊丽莎白没有多问,但是屈膝行礼之后又小声的说:“德利亚特侯爵说,昨晚有几个从教廷赶来的大司祭,也许是奉了法皇的--”
“先不要管他们,去找欧林主教。”何欣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镜子里的她却正绽放出一个演习式娇媚的笑容,和她空洞的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皇帝嘴上说这次算他输了,不如就此推翻重新来过。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手上有千载难逢的好棋子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大司祭之类的都是一些老到不能再老教团里的荣誉性职位。平时分散着不管事也没有多大权力,但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最高的判决权,可以凭着投票表决的方式执行最后的裁决,只有法皇连同两个以上拥有皇帝称号的君主才有权力发起大祭司的裁决审判。看来皇帝是不会放过她,就算这一次侥幸逃脱,她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名声也要变得更狼藉。
何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花木葱茏的庭院,清晨的阳光温暖的洒落在皇宫的每一角落,隐隐可以听到远处钟塔传来报时的钟声。一切看起来都很宁静,只是那些围绕在夏宫周围全身披挂的骑士团骑士们破坏了这种和谐。按照规矩何欣是不能够把自己的骑士团带进皇宫的,但德利亚特侯爵以“主教阁下生命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随时会有人前来刺杀”作为借口,实行了最高戒严令。皇帝也无可奈何。不过,被教团的审判团传唤也是早晚的事情了。就算是名义上权倾一时的枢机主教也不能去挑战教团的威严--她的一切都是教团给的,所以,教团要收走这种权力似乎也很容易。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威信,一旦崩溃起来也是快到无法想象。
“殿下,欧林主教到了。”伊丽莎白的声音让何欣从一片空白的状态里惊醒。她抓着窗帘的手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头。
“请他进来。”
门打开又重新关上,没有一点声音,但她就是知道里昂已经走了进来。奇怪,蛇在滑行的时候也会有嘶嘶的吐舌声,以前她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他走路是悄无声息的?不用转身她也能在心底描绘出他此刻的模样--穿着那身灰暗拖地的法袍,暗红色的头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在脑后,习惯性的带着单片眼镜,脸上是看不透的微笑。他呈现于他人面前的永远都是这副温文无害的表情,随心所欲的变换着给人留下的印象。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游走在神的使者和卑劣的暗杀者两种身份之间。也许,现在,站在她身后的他两种身份都不是。他就是一个无耻的,直白的表露出对一个女人身体垂涎的男人而已。
现实里不会有平白无故就爱到死去活来不顾一切,为了你奉献所有也无怨无悔的男主角。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在一个以爱情为主题的浪漫故事里。希望身边的人会忠诚不离不弃就是做梦。他们之所以跟随着玛格丽特和皇帝作对,归根到底还是利益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