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回想了一次自己的安排是否稳妥,留在帝都的人手布置会不会有什么岔子,仔细的想了又想,何欣哑然失笑。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她能走到现在,一半靠忍耐,一半却是纯粹的运气。她要感谢玛格丽特的身份还有拥有的特权。要是没有这一层权力和地位的光环,再怎么隐忍也没用。人生有时就是一场赌博,她宁愿放手一搏。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早死早超生。虽然何欣一点也不想死,但那种渴望早日结束这一切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错。
“主教阁下,我们可以出发了。”帕特里克男爵整完队,策马上前低声对她说。何欣道了声谢,转头看看塞西尔,忽然一笑:“塞西尔,我们现在要去觐见法皇,您紧张吗?”
塞西尔低着头,面容很平静:“可以和主教阁下一同前往,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何欣笑着踢了踢马腹,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打趣似地说,“放心好了,我保证这只会是一次轻松又愉快的旅行。我们很快就能回到帝都,完整无缺。”
一拉缰绳正准备出发,却看见帕特里克男爵和几个队长跳下马,原来是卡谬从大门里走出来。
“怎么了,侯爵,我已经说过不需要谁出来送行了吧。”作出不耐烦的样子玩弄着手里的马鞭,何欣不否认其实看到他最后出来心里还是很高兴。
卡谬皱着眉,从昨天下午从她书房离开之后他就一直维持着这种表情。听到何欣的话,眉头皱得更紧,来到她的马前,却在还有三步的距离停下脚步,半天才轻轻叹了口气。
“您总是这样,我也和以前一样,没办法拒绝您的任何要求。不能跟着您一起去,帕特里克男爵,殿下的安全就交给您了。”
“是,我一定全力保护殿下的安全,即使是死--”
卡谬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要你死,只要你保护殿下。”
看起来三大五粗的帕特里克男爵在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卡谬面前显得战战兢兢:“是,是。”
何欣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觉得非常新鲜,笑嘻嘻的向他招手:“侯爵,临走之前还有几句话想对您说,请您过来。”
卡谬很犹豫的看着她,眼中的神色显得既是后悔又是愧疚,好像是在为自己的示弱和屈服感到及其的不满,最后还是慢慢的来到马前。何欣俯下头,好像是要凑近他的耳朵低声叮嘱,冷不丁的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在他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飞快的坐直,大声说:“就是这样,请您务必别忘记了。”
不用回头也能想象他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何欣只觉得愉快无比,好像连即将要面对的危险也无关紧要。轻轻的一夹马腹,黑色的骏马轻轻嘶鸣一声,迈开四蹄向前奔去。那些整装待发良久的骑士们也纷纷拉动缰绳跟上来。
刚才那一幕,恐怕站得近的人已经看到了吧,不过,那又怎么样?反正她的名声已经烂到了极点,不在乎多加上一条议论。只是卡谬从此之后就得背上一个大大的黑锅,比如洁身自好的白骑士大人终于落入了公主魔爪之类。何欣觉得这种传言简直是棒透了,既然自己已经完全脏得不能再脏,能拉一个人下水就多拉一个人。她恨不得看到全天下那些标榜自己正义纯洁的家伙尖叫着在火焰里燃烧。
大概,她的精神某个地方已经不太对劲儿了。可这种放开一切不问不管随心所欲的感觉实在很快乐。让别人痛苦总比让自己痛苦得好。名誉,贞操,善良,道德,这些东西是站在权力顶端的家伙才有资格说的。等到让所有人都屈服之后,她当然也可以摆出一副卫道士的脸嘴来评点。
现在?还是暂时把这些完全没用的废物丢到一边吧。她不需要那些。她只要变强,再变强,得到更多的权力,展现自己的残忍,让所有的人畏惧恐慌。
之前就想过会有骑马的情况,不过那时更多幻想的场景是走投无路的逃命,从半年前开始,何欣就一直在练习骑马,每天都要练习两个小时以上。这一次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前往并不是她想耍帅或者摆威风。实在是因为她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掉法皇的事情。要是坐着马车拖拖拉拉,搞不好等她回到帝都,皇帝和里昂早就回来了。从格鲁吉尼亚帝都到教廷有专门修建的大路,又宽又直。何欣为了赶时间选择了另一条比较崎岖的近道。那种凹凸不平的路上,坐在马车里恐怕得把全身骨头抖散架。拉克西斯公主坐在马车里会有怎样的感受?何欣才不管。她没杀掉这个女人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最后回想了一次自己的安排是否稳妥,留在帝都的人手布置会不会有什么岔子,仔细的想了又想,何欣哑然失笑。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她能走到现在,一半靠忍耐,一半却是纯粹的运气。她要感谢玛格丽特的身份还有拥有的特权。要是没有这一层权力和地位的光环,再怎么隐忍也没用。人生有时就是一场赌博,她宁愿放手一搏。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早死早超生。虽然何欣一点也不想死,但那种渴望早日结束这一切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