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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个小厅房,依旧是那三十来岁的女佣送他回的房。

孟渟推门时,脚步一顿,回头看去,那女佣果然还站在她之前等他的位置,孟渟又深刻地感受了一下憋屈的感觉,而后回头,推门而入,再将门关上。

不就是要饿他吗,他忍着,他以前也不是没忍过饿。

这其实是孟忠疏忽了,老宅里吃饭“过时不候”的规矩,他应该在来的路上就和孟渟说的,可孟渟一路神游,对他的冷待和忽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他挑他觉得必须说的说了,像这种吃饭的事情,他就也没提。

可就是他也无法料到,孟渟会这么……一根筋地觉得孟家是故意不给他饭吃,故意饿着他的。

当然,按照孟渟自己的逻辑,这并无什么奇怪之处,他以前算“有用”,可待遇也没多好,现在是“废物”了,被饿一饿也算正常的。而这也不仅仅是他的逻辑,是他姥姥强制灌输给他的逻辑。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孟渟准时醒来,而后找到了他新衣堆里的运动服穿上,出了门,那个女佣果然不在了,孟渟松一口气,可他还没下楼梯,就有一个保镖似的男人,堵住了路,而后对他躬了躬身。

“我去跑步。”

在封闭高中里,每天早上无论男女都必须跑操,十圈以上,一旦没跑够,这一天的伙食也就差了,孟渟为了能吃饱饭,从来都是跑最多的。

可上辈子在脱离那里之后,他下意识里对那里曾经经历的一切都排斥起来,大学跑了一年,后来学业忙了,他就没有再跑,到试验基地里更是如此了,他觉得自己“过劳死”,孟家人占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他自己,疏于锻炼。

眼下回到孟家,他也不打算落下,吃孟家的饭,他有些心虚,可锻炼流汗的是他自己,他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扭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