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近好像变瘦了不少,是身体不舒服吗。”
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切入点而已,但仔细打量一番后陆楠发现诺曼底公爵真的瘦了很多。好像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几个月之前,太久没见,他瘦得陆楠都要快认不出来了。曾经他冷漠且高傲,但六年的时间以及沉闷乏味的婚姻将他变成了一个没精打采毫无生气的中年男人。听到陆楠这么问,他扯动嘴角毫无感情的笑了笑,直截了当的说:“有什么事情就请讲吧,尊敬的陛下,我想您总不会是来关心我身体的。”
陆楠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到处都堆放着画画的工具以及堆积如山的画框画布,诺曼底公爵平时都用画画来消磨时间她是知道的,但从没关注过。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却没有看到他画出的作品。不过有可能他把画都挂在了卧室,陆楠可没兴趣到他的卧室去参观一番。
想到晚上还有一系列安排,陆楠就开门见山了:“我记得以前就曾经告诫过您,请您私下尽量不要和安德烈有太多接触吧。当然,身为安德烈的父亲,您有权力适时恰当的关心他,但请不要趁着他年纪小灌输一些对我不利的谣言。老实说我可从没在安德烈面前说过您任何坏话,这么做是不是显得太卑鄙了。”
诺曼底公爵原本还心不在焉的玩弄着茶杯,闻言后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很抱歉,我亲爱的妻子,您怎么就能断定我在安德烈面前说了您的坏话呢?哦,当然了,在您看来,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下流的人,我也懒得和您多说,随便您怎么想吧。”
哪怕和他毫无感情,但有一点陆楠可以肯定,诺曼底公爵到底还是一个高傲且不屑于说谎的人,她本以为安德烈和自己不亲近是因为诺曼底公爵私下说了些什么,看反应难道竟然不是?她皱起了眉头,琢磨着也许确实像米勒伯爵夫人所说的那样,安德烈是被保姆们给教坏了。可那些保姆已经经过她无数次的筛选以及盘查,确定她们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而且根据监视她们的人送来的回报,她们都很谨慎,没有人敢教唆安德烈什么。那总不可能是因为监视的人以及所有保姆全部都一起被收买了吧,这也太荒谬了。
见陆楠面露不解,诺曼底公爵冷笑出了声:“只看您的表情我就知道,您又开始无休无止的怀疑起所有人了吧。难道您从未意识到安德烈害怕您的真正原因?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您自己就是唯一的答案。”
陆楠哼了一声:“胡说八道,安德烈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母亲,母亲天生就和自己的孩子应该亲密,他怎么可能会害怕我。”
诺曼底公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讽刺:“真的吗?您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爱着安德烈吗?连我都能看出来您完全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何况安德烈本人。您该不会觉得他年纪小就察觉不到母亲对自己的冷漠吧。”
“这简直是在胡扯,我对安德烈那么好,从来没有打骂过他,天天都会抽空去陪伴他,虽然有时候确实是严厉了一些,那也是为了他好。”
陆楠厉声反驳,可诺曼底公爵却只是保持着那种看穿一切的冷漠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