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从刚才进门开始便一直没开口的一名官员站了出来,他缓缓道:“殿下,您请息怒。”
说话的这名官员,是朝廷六部之一的刑部尚书,姜溪。
燕文志瞥了一眼姜溪,冷哼了一声,神情冰冷地望着他。
“息怒?你要我如何息怒?”
将手上的茶杯用力丢置在地上,燕文志的语气激动无比,又带着强烈的怒意,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让他的脸看起来扭曲无比。
“你们一个个无用至极,跟废物一般,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现在落雨想出了法子,但你们却都在反对,怎么?难道你们要我眼睁睁看着我那病病殃殃的二皇兄恢复健康,站上朝堂,与我争夺太子之位吗?”
今日在朝堂之上,燕文志刚被燕帝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让他毫无颜面,回到家中,又听到李贺的事,知道他那病秧子二皇兄极有可能回到朝局中来,他怎么能不气愤?
燕文灏本就是庄后所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若是他的身体康复,回到朝堂,那么本来已经妥协的那班固守旧礼的老顽固们一定会全力推崇他,到那时候,他燕文志争争抢抢这么多年,还有何意义?
瞧着燕文志盛怒、没有丝毫理智的模样,姜溪心下叹气,但面上依旧一片淡然,他继续往下说道:“殿下,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您最该注意的,应当是三皇子,要小心的,也是三皇子,至于二皇子那里……”
皱了皱眉,姜溪沉声道:“臣以为,二皇子的身体到底能不能痊愈如今还尚不可知,借由李贺一事便直接断定他能重回朝局,搅动风云,这样的论断下的还太过于早。”
顿了顿,他直视燕文志的眼睛,接着又说道:“何况二皇子即便能回来了,但庄后已逝,他自己又一病数年,长居凌霄阁不曾认识、拉拢任何官员,纵然有固守古礼的老臣推崇他,也是无济于事,那些老臣都已然要到告老年纪,还能改变哪些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