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再说话。
牧江远的房间在靠近北面的位置,苗翠领着牧琛到了门口,又推开了门,就没再进去了。
“你进去吧。”苗翠想了想,又说,“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劳烦嫂子了。”
“没什么。”苗翠笑了笑,随即示意牧琛自己进去。
房间很暗,窗户关着,还拉着一层帘子,遮住了光,空气里全是浓厚的药味,呛人不已。
牧琛走进去后,便站在圆桌旁,朝床上躺着的人喊了一声:“堂哥。”
好半晌,牧江远才开了口,“来了啊,你自己坐吧,我不能动,没法招待你了。”他的声音很沙哑,还有些阴沉沉,听起来就莫名令人觉得不舒服。
牧琛依言坐下,他转头打量了房间,又闻着药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到牧琛坐下,牧江远说:“我们兄弟,有十年没见了吧?”
牧琛回答:“是。”
牧江远话里有无限的感慨:“十年了啊,日子过得真快,现在你都比我壮实,也比我高了。”
过了会儿,他又接着说:“牧琛,这十年来,我其实是怨恨你的。”
牧琛没有回应,他只是坐着,认真地听牧江远讲。
牧江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他语调缓缓,娓娓说道:“还小的时候,叔叔婶子待我极好,几乎将我当成亲生儿子,每次进城,吃的用的,他们总是会带一份给我,我八岁那年,如果不是叔叔救我,我早就死了,活不到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