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沉默的是他了。
徐朝阳沉默着走出了霍宅。
老管家平伯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身影,低喊了句:“徐先生,老爷是有苦衷的。”
徐朝阳脚步一顿,继而又迈开了步子。
母亲也说,你爸爸是有苦衷的。
可是什么苦衷呢?
在她病危时,依旧不能见一面。
怕传出丑闻?
还是怕跟正室离心?
徐朝阳冥思苦想着坐上黑色豪车,驾驶位上的年轻助理秦远回头看他:“徐总,去哪里?”
“医院。”
徐朝阳去医院见母亲。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苍白憔悴,在化疗中瘦脱了形,但见他来了,还是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伸出白骨一般的手指抓他的衣袖:“他、他会来吗?”
她有气无力,声音很低,他要看口型才能辨出她说的话。
徐朝阳没回答,拿出一根烟,想点燃,可转念想到这是医院,还是在母亲的病房,又忍下了。
“不知道。”
他咬着烟,眉心一阵燥郁。
女人开始低低的哭:“他会来的。”
她蜷缩着被褥,身体弓成了一小团,像是濒死的小白兔。
徐朝阳看不下去,大步走出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抽烟。
病房里传出女人哀哀凄凄的哭泣声,没一会,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声。
医生们脚步匆匆冲进去,一番急救后,恢复平静。
徐朝阳站在病房外,等医生出去后,才碾灭烟进去了。
床上的女人陷入了昏睡,只眼泪还在流,顺着脸颊滑落,湿了一片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