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的心意。”

冯雅目光柔和而带着点哀婉:“只想清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她是商业联姻,本也不抱太大期望,彼此相敬如宾便是理想婚姻了。

可看到了儿子对儿媳的疼宠,方才明白一个人爱起来是什么样的。她到底是女人,也渴望着丈夫的关爱。霍振年寡淡冷情她忍了,可闹出前任、私生子真是太寒她的心了。

只再寒心又能怎样?

反证明了越寒心,越在意,如同越爱越恨的道理。

当然,她也可以示弱、讨巧,学着柔情婉转,可一直以来的高傲不容她低下头来。在这场婚姻的围城中,她败了,但只能挺直背脊败下去。

程鸢多少感觉到她的情意。

女人天生心肠软,多年相处,没感情是假的。

这感情丝丝缕缕的像是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她。

她压抑、痛苦,但挣脱不得。

她日复一日的揪着那些花瓣,就像是揪着自己的心。

终究破碎的不成样子。

程鸢心中感慨万千,忽然觉醒:自己可不能陷入这般境地。她可以爱霍昭誉,但爱一个人是有限度的。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书中“他们”的早亡,也应承了这个道理。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霍宅。

他们下了车,径直往客厅去。

沿途遇到的仆人们欲言又止,怪异的气氛慢慢笼罩身心。

程鸢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余光扫了眼冯雅跟霍昭誉。他们似乎有同感,也都绷着脸,满面严肃。她心头微微跳着,到达客厅时,一抬头,看到客厅正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呼吸一窒:徐朝阳到底进了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