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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从元狩帝对陈师道的称呼转变就看出他的偏向,如此一来,即使案子转交赵宰执,他也得秉公办理。

陛下虽兴大狱,但他还顾着陈侍郎这位三朝元老,他还是念着老臣的。

百官纷纷感怀,因元狩帝刚才的不留情面而心生寒意,眼下又都安心喘息,松了绷紧的神经。

“至于你,赵白鱼,虽说本意是好心,但救人法子有千万种,师如再生父母,你偏要另辟蹊径告恩师!投机取巧,卖弄聪明,罚你两月俸禄。”元狩帝眺望诸人,摆摆手:“都退朝吧。”

百官出垂拱殿,赵白鱼还跪在原地不动,直到霍惊堂停在他身边说:“没事了,起来吧。”他才大口喘息,听到心跳如雷鸣。

赵白鱼在殿上慷慨陈词,看似从容自在,实际只有他才知道后背已被薄汗打湿。

天家威严,封建社会不是开玩笑的,也不像现代电视剧弱化了忤逆天子的可怕,连天子最信赖的重臣霍惊堂都得想方设法帮他周旋,用最委婉的方式才救得了恩师,何况他一个不受待见的普通人?

古人尊师重道,就算他本意是救人,状告恩师仍然不太符合圣人门生的价值观,再加上忤逆天子,一着不慎便置太子于不义境地,仅罚俸两月,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赵白鱼终于知道上官纪大人为什么每次下朝回来都跟生了场大病似的难受,就这氛围,谁受得了?

霍惊堂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还能走吗?”

“能。”赵白鱼咽口水,额头叩着地面,慢慢恢复力气,小声说:“多谢郡王。”

霍惊堂凉凉说:“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赵白鱼抬头,发现霍惊堂上朝居然戴面具,所以传闻毁容破相是真的?“敢问王爷下聘的时候知道对象是我吗?您仔细看看,我不是赵钰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