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让话题正常,赶跑一丝一毫的暧昧。
霍惊堂哼笑了声,赵白鱼头皮又麻了,后背脊椎那一块儿都莫名其妙的酥软了。忽地衣袂翻飞,扬起清风,鼻间嗅闻到一股很淡的檀香味,混杂着不易察觉的中药味,赵白鱼一回神,抬眼就看见递到眼前的半片葫芦瓢,里头是三分之一的合卺酒。
葫芦瓢的把柄处有一根红绳,连在另一个葫芦瓢的柄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腕骨处垂落一截柔软的巾帕。
“又发呆?”
赵白鱼回神,下意识看向霍惊堂:“要喝酒吗?”
“合卺酒。”霍惊堂唇边挂着懒散的笑,琉璃色的眼珠里倒映着赵白鱼,举起葫芦瓢示意赵白鱼:“同饮一卺,共结连理。”
说完饮尽瓢中酒,赵白鱼连忙跟着喝完,就听霍惊堂说:“从今往后,你我夫妻同体,患难与共。”
赵白鱼点头,可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霍惊堂沉吟片刻说:“患难与共不好,说得好像以后要吃苦。换成夫妻同体,有福同享。”
赵白鱼还是觉得很怪,皱眉挺认真地提议:“是不是应该换成夫夫同体?”
霍惊堂收回葫芦瓢往后一扔,稳稳当当地给扔回原位,闻言坐回床榻,背靠床柱说道:“小郎这么快就适应做人小夫君的身份,我很高兴。”
赵白鱼脸很热,分不清是被逗弄还是酒意上头,胆气到底放开了点,横了眼霍惊堂:“您怎么说话像流氓?”
他一身崭新的绛纱袍端正地坐在新人喜床边沿,双手还乖乖地放在两股上,嘴唇涂了胭脂,烛光下衬得唇红齿白,眼睛带着微恼地横过来,嘴巴张张合合地抱怨,像埋怨夫婿贪酒冷落了他的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