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堂低头拨弄手腕上的旧手帕:“小郎最近没戴我送的佛珠,是因为不喜欢?”
“没有,特别喜欢!”赵白鱼赶紧坐到霍惊堂身边,抓起霍惊堂的手哄道:“我不是得审犯人?怕见血失了佛性,毕竟是你送的,我得珍惜。”
霍惊堂抬眼,定定看他,然后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条同样包浆了的佛珠说道:“我磨了一盒子。”
赵白鱼:“……”你到底有多喜欢佛学?
接过送来的佛珠往手腕上缠,赵白鱼嘀咕:“喜欢佛学不该清心寡欲吗?”
霍惊堂敲了下赵白鱼的手背:“要诚心,少胡说。”
迷信。
赵白鱼摸着佛珠的穗子问:“我以后都戴,你现在能说了吗?”
霍惊堂:“衙门亏空很常见,京都府衙门还算好,毕竟天子脚下,能到户部哭穷,能从内库借钱,时不时还能从下面的县衙里收点孝敬,多少能补贴难看的账面。下面的县衙或者更偏远点的,比如西北的县衙,穷得外面的鼓烂了三年没钱修。”
“为什么?”
“存留太少。”霍惊堂说:“大景开国时太穷了,哪哪都要钱,本来鼓励商业是为了振兴经济,但盘活了一群富商,百姓和朝廷还是穷。没钱从哪来?税收。税也不能定太高,否则就是苛税杂税。一般来说,地方收税,得上交八成、九成,这叫‘起运’,留一两成做地方经费使用,叫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