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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风回小院时,被赵伯雍叫到书房,在书房里站了半天,看着赵伯雍写了满桌字、批了大半折子就是不主动开口。

半晌后,赵伯雍:“他说什么?”

赵长风:“谁?”

赵伯雍放下笔,十指交叉,看了会儿赵长风便开口:“下去吧。”

赵长风轻咳两声,磨蹭着道歉:“我说,他希望宰执带头,让朝官以靖王谋朝篡位、动摇国家社稷为由,劝动陛下废除圣祖遗训,杀了持有丹书铁券的靖王。”

赵伯雍眉心一动,没有就此发表意见。

赵长风见状便说:“我觉得想法天真了点,别说宰执位高权重,犯不着触陛下霉头,就是百官劝陛下杀靖王就能停止大狱未免想得太简单。司马氏和东宫都牵扯其中,单凭这点也止不住大狱,何况东宫近年来动作频频,上次秦王一案,还想借我掌控宫内禁军,殊不知陛下对此了如指掌。陛下对东宫和皇后的容忍也达到极限……总而言之,赵白鱼心是好的,但想法不容易实施。”

“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

“没别的——”赵长风想起被他忽略的话:“对了,赵白鱼还说司马骄贪污的罪由他来解决。证据在安怀德手里,他们巴不得搞死东宫,赵白鱼怎么解决?”

赵伯雍若有所思:“他既能说出这话,就代表胸有成竹。爹原先就觉得奇怪,虽然陛下本意不是看好赵白鱼,可为何搅翻淮南官场的人会是郑楚之?赵白鱼主审冤案,对簿公堂那一场,不该出现的司马骄和郑楚之都出现了,还拉扯进没到现场的安怀德,这是阴差阳错、是巧合吗?焉知不在赵白鱼的算计中?”

赵长风愣住:“五郎心计当真如此之深?”

赵伯雍:“钦差一到淮南,所有人的脑子和心思都绷紧,对陛下派钦差来的真正用意都心知肚明,应该早有防范。结果是淮南二三品大员纷纷落马,掉进浑水里,反而漩涡中心的人不知不觉爬到岸上,滴水不沾,干净脱身,一般人难有这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