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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赵钰铮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谢氏将赵钰铮鬓边的头发捋到耳朵后,仔仔细细地看他:“娘的四郎长大了,也是识得情爱与忧愁滋味的俊秀少年郎了。只是娘心疼,四郎长大了,羽翼将丰,娘心里感慨万千——但是赵家家训是人以德行正身,而门风清正,你是爹娘最疼爱的孩子,莫辱了清正的德行,做出横刀夺爱的事。”

赵钰铮脸色唰地惨白,眼神有些闪躲,不敢注视谢氏,手指不自觉抠着被子,面有犹豫之色闪过:“我、我明白的。”

得到了保证,谢氏却笑不出来,简单几句安抚赵钰铮喝完药,盯着他安心熟睡才沉默不语地离开。

脚步匆匆,提着灯笼的嬷嬷甚至得小跑才跟得上,“夫人慢些,小心脚下——”

谢氏突然刹住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嬷嬷眼疾手快扑过去才不至于叫谢氏直接扑倒在地。

嬷嬷好一阵心惊肉跳,扶稳谢氏到旁边的石凳坐下,拿灯笼一照,瞧见谢氏眼神发直,脸色难看得吓人,莫名透露出几分凄然的恐怖之色,不由骇得连忙拍胸口。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谢氏回过神来,直勾勾盯着嬷嬷,目光尤为瘆人。

嬷嬷胆颤心惊:“夫人您是、是魇着了?”

谢氏缓缓移动视线,盯着手指尖出神:“……不该如此。”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和她一样深受偏执之人横刀夺爱的迫害,险些丧命,病魔缠身,二十年来梦魇如影随形,饱受痛苦的孩子,怎么会明知故犯,竟也想横刀夺爱?竟也那般偏执?

不应如此。

怎能如此?

嬷嬷急得不行:“什么不该如此?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呀!我、我这就叫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