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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们脸色煞白,赶紧专心弹奏。

赵白鱼笑了,“好威风!敢问阁下是何许人?”

男人睁开眼,打量赵白鱼片刻才坐直身体,随意拱手道:“不才江西洪州判官麻得庸,敢问大人是?”

赵白鱼比划着尾指一小截说:“某姓赵,芝麻小官,在这京都府里就跟一颗小石头掉进四渠里一样,连声音也听不见。”

麻得庸觉得他有趣:“赵大人上我这船来做什么?”目光投向被钳制住的小厮,神色冷淡:“是到麻某跟前来个下马威?”

“麻兄这说的什么话?”赵白鱼惊讶地回头,见状呵斥刘都监快松手,后者从善如流并适当做出认错的姿态。

赵白鱼十分诚恳:“底下人不懂事,还以为您跟不知打哪来的穷省来使一个身份,那哪能比?不过他是我手底下的人,打了您脸面就是我打您脸面,冒犯您就是我冒犯您,我这儿敬您三杯酒,望您莫怪。”

麻得庸一个地方府判官当真看着赵白鱼喝酒赔罪,只是在他喝第三杯的时候赶紧出手拦下来:“欸,不知者无罪,何况大家都是为朝廷办差,职责所在,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这样,我也回敬您两杯,初来乍到,有得罪之处便望海涵了。”

毫不拘泥地连喝两杯酒,算是揭过这篇章。

麻得庸:“你们到底是来办什么差?哪个衙门的?”

赵白鱼:“嗐,能到码头来转悠的,除了漕运衙门还能有什么?”

麻得庸坐直:“哦?你是?”

赵白鱼:“漕运衙门都监,九品芝麻官,杂务繁多还没甚油水可捞,穷得要去当裤子了!”

麻得庸:“不见得吧,这漕运历来是油水最丰足的,再落魄也落魄不到哪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