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宏朗才想起四省三十八府都是自己人,连两浙也往来频繁,便安心下来。
“我听说他之前在税务司漕运衙门当个五品京官,查漕运的时候,和户部杠上了,说是在渡口拉起铁索,拉下那些漕船,一时名噪,漕运机关闻风色变,还传到咱们东南发运司来了。”水宏朗嗤之以鼻:“都是些不入流的邪招,到了两江,可就不奏效啰。”
“所以你急什么?”田英卓从容:“赵白鱼当初和户部过招,最后还不是低头?我当是什么持证不阿的铁面青天,结果还是个凡夫俗子。”
水宏朗叫几个人来:“到码头去,回来后把发生的事都描述一遍。”
他想看好戏。
到得码头,风雨更猛烈,视线灰蒙蒙一片,河面白茫茫,压根瞧不见对岸,仿佛面对的是汪洋大海。
河锁果然没法用于赣江渡口,没有能横渡赣江的铁索,人手更是不足。
大雨倾盆,窦祖茂大声喊道:“大人,前面有两艘漕船,刚起锚,是不是叫人到码头吆喝一声?”
赵白鱼站在高处眺望,果然见江面有两艘吉州来的官粮船,当即扬手:“去叫停。”
窦祖茂立刻扬起手臂示意衙役去岸口大喊,接二连三去了四人,声音大得穿过雨幕落到赵白鱼耳里,而他所在的位置也能看见漕船上的人明显听到,但做出的反应是转舵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