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潮商轻蔑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干的尽是缺德的事儿!”
“怎么说?”
潮商左右环顾,同他说道:“知道老话‘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吗?”
赵白鱼点头,所谓车船店脚牙即五种职业,想谋财害命相当容易,尤其牙商,被普遍认为是凭一口三寸不烂之舌干的缺德黑心肝的坏事。
潮商:“如果钦差有眼,就该绞了洪州府的牙商!”
赵白鱼帮忙倒酒:“您细说。”
潮商:“你以为请扬州歌妓是来享福的?恰恰相反,是让她们来调1教瘦马。牙商牙商,一张嘴就能挣钱,手里没货,兜里没一个铜板,就是能挣大钱,就是做的无本买卖。这赣江沟通南北,船一出一进都是钱,船上载的货,什么都有可能。茶是货,盐是货,人也是货——”
“贩人?”赵白鱼一惊,“可有证据?”
潮商:“需要证据吗?您随便到府内的花楼、采石场、盐场走一走,随便找个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赵白鱼:“没人告官?”
潮商:“我告诉你,钦差来了也没用,因为他们拿得出这些被掠卖的良人的贱籍,都在官府那儿记了名的,这冤状就是告到皇帝老儿跟前,那也不能处置这帮人。国法允许,朝廷允许,除非能作证人是被拐、被迫从良人转贱籍的,或是干脆改国法废除贱籍。但后者难如登天,前者……你想到证据时,牙商已经提前一步销毁了。”
赵白鱼表情阴沉:“荒唐!”
潮商狐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