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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鱼:“自古断案定谳势必私刑逼供,你怕不怕?”

杨氏有着九死不悔的坚定和平静:“如果我怕,早在被诬入狱时就该当头撞死,来个血溅公堂,拷问拷问那帮贪官污吏的良心!也问问神佛,为何天道不公!”

“眼下钦差在洪州,府内的官最怕在这节骨眼横生枝节,轻易不敢屈打成招,但官官相卫,山黔还在洪州,有可能向洪州知府施压。你现在是戴罪之身,翻案之前,还得回牢里,而牢狱有无数种能让人悄无声息死去,仵作还验不出来的法子。”

杨氏:“民妇怕吗?我在牢里的头两年不肯认罪,他们夹我的手指、用棍子打断我的腿骨,抽打我的嘴巴……大人,您听过压麻袋吗?”

赵白鱼点头。

他在京都府衙门待过,当然知道这是狱卒首选的杀人灭口的法子,在犯人身上压麻袋,限制呼吸,通常两三个时辰就让人犯在睡梦中气息断绝,压根验不出一点外伤。

“我被压过麻袋,也险些淹死在盐井里,九死一生到现在,我还活着,老天也要还我公道!”

杨氏笑着哭。

赵白鱼、暗卫和教书先生三人都沉默地走出院子,送教书先生回家时,特地问他名姓。

教书先生摆手:“无名人氏,问来做甚?顺手帮个忙罢了。”

暗卫目送教书先生的身影消失在绿树白墙后,嘀咕一句:“真这么热心肠?”

“许是公道自在人心。”赵白鱼叮嘱如果杨氏入狱,则让他随身保护。“人被逼到死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不能让人真的死在牢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