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有多孤独?
虽千万人吾往矣,但那条路只有他踽踽独行。
五郎该有多绝望才会一心求死?
同知府。
高同知接过家仆递来的安神汤吹了吹,冷却些许才交给惊魂未定的高夫人:“喝了早些睡。”
高夫人睁开眼,慢腾腾地喝完安神汤,半晌后叹气:“我明日想去洪福寺点盏祈福供灯,保佑小青天平安脱险。”
高同知:“也帮我捐点香油钱,祈福小赵大人无事。”
他长长叹一口气,不得不说赵白鱼为圣上挡刀后拒绝太医救治的场面震撼人心。
能坐到他这宰相之位早就是官场里的老油条了,何况早年战场厮杀,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
便是坑杀万人也曾面不改色地下令。
唯独今晚听到赵白鱼那句‘不想活’,霎时心颤,动容不已。
高同知的确欣赏赵白鱼,只是这份欣赏或多或少掺杂利益,比如两江大案毫无疑问会牵扯出储君之争,东宫和六皇子厮杀便如鹬蚌相争,陛下稳坐钓鱼台,也不在他们这些老臣面前掩饰他想扶正霍惊堂的意图。
出于官场里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高同知毫不犹豫出手拉一把赵白鱼,但如果根本利益背道而驰,他也是会不假思索地落井下石。
这就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