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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跪九叩,连同从前种种亏欠一块儿还了生恩,不亚于硬生生挖出谢氏和赵伯雍的心、削他们的肉、断他们的骨,骨血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疼得此生再难心安。

纵百般不甘,他们也挽留不了赵白鱼。

是他们亲手断了这份亲缘,从他们逼迫赵白鱼嫁出去那一刻,彼此默契的恩怨两消,而今反悔了再想挽回,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赵伯雍和谢氏互相搀扶着,背影佝偻地走出偏殿,一直在外头等的小黄门上前本想说几句讨喜的好话,怎料二人如丧考妣,面色灰败得令人心惊。

便是隔着几步距离,便是他们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也能感受到那股死气沉沉的、磅礴的哀伤。

小黄门吓得顿住脚步,不敢上前,眼睁睁看他们旁若无人般掠过他,朝台阶下方走去,向来眼毒体健的赵宰执心神恍惚,竟是一脚踩空摔下三四级的台阶,疼得动弹不得。

好在他摔下去时迅速松开谢氏,没将谢氏带下去。

小黄门急得赶紧跑下去将人搀扶起来,并喊道:“叫太医来!”

不经意间瞥见谢氏,发现她神色冷淡,对赵宰执的摔伤情况无动于衷,倒不像名满京都的伉俪情深。

太医很快到来,诊断赵伯雍只是摔伤了腿,可能伤及筋骨,不到断腿的地步,注意着疗养个两三月便成。

心里则嘀咕这台阶宽宽阔阔的,怎么还能摔下去了?

临安郡王府。

赵白鱼一回府,海叔等人立刻在门口放火盆、柚子皮,让他踩过去,接着洒点柚子水,用桃木在他后背敲三下,然后塞给他一个荷包,里头装着三枚驱邪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