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会行军布阵吗?他会领兵杀敌吗……”骆永亭来了精神,尽管龇牙咧嘴痛得厉害,却还是说个不停。
薛瑾一怔,喃喃说道:“原来你是想领兵杀敌啊。”
“那是自然,男儿心中有山河,不能马革裹尸保家卫国,活着又有什么意趣?”
薛瑾有些恍惚,想起前日林先生惭愧万分告辞时,对她说道,他不能完成永安候的嘱托,将骆永亭教导成一个谦和有礼的君子。现下想想,或许永安候的本意是不欲儿子步自己的后尘,可惜世事难料,骆永亭的梦想偏偏与父亲的意愿相反。
她低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转身离去,暗自琢磨。如今皇帝年老昏聩,重用阉竖,政局委实不大平稳。兼之永安候对皇帝寒了心,又死得不明不白,他爱子心切,想要孩子过得安稳些,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骆永亭么?薛瑾很是纠结,这孩子看来是很难完成他父亲的心愿了。他常常闹事闯祸,指不定哪天就得罪权贵难得善终。
从长远打算,为了永安候府,他们应该搬离京城才是最好的出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些纷争。她可以再慢慢劝导他,延请名师,教他文采武功。待他成年后,是投身疆场还是另谋他路,全凭他自己做主。
薛瑾觑着个机会,问骆永亭可愿离开京城。她含糊地分析了当下的局势,希望他可以同意离开。其实,对于朝廷局势,她一个外来人口又知道多少?无非是在永安候的书房里翻阅书籍时,无意间看到的。
或许是她的心理原因,她愿意相信永安候留下的书信,只是她不明白,原主为何轻易地就被骆永亭给气得投缳自尽。这也太匪夷所思些。
骆永亭斜了她一眼:“为什么要离开?”他一脸鄙夷之『色』:“哦,我知道了。你这女人,也太心狠些。我爹爹过世不满一年,你就又发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