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不胜其烦:“房中术。”
“不就是房中术吗?房……”薛瑾觉得如果她是实体的话,她的脸肯定是热腾腾的。小道士一向严肃纯情,不同于猥琐外向的高海。让他说这种话,很难为他吧?
薛瑾很善解人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心说,看小道士的样子,只怕对房中术也不会有兴趣吧。
这件事告诉薛瑾问问题需谨慎,不定什么时候就踩着雷了呢。为了找些共同话题来聊,她就向他打探云仓山他的同门师兄弟。那些小道士看起来跟他年纪都差不多,一个个绷着脸,严肃地紧,很是呆萌可爱。
小道士哼了一声,并不答她的话,她最近真是闲的发慌了。他平日和师兄弟们都不大亲近,他哪里知道他们的兴趣爱好?
身体里多了一个人,虽然有点别扭,但不是不能接受。小道士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甚至还有点依恋。
他是个弃婴,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云仓山了。师傅古板严肃,他和师兄弟又不大亲近,过去的十六年他是寂寞的。他把所有的时光都用在修炼上,别人说他骄傲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落落寡合的孤傲。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云仓山是大家,师傅也是大家的,只有身体里的她是独独属于他的。她能听见他的声音,她能和他共用身体,只有她是陪着他的,独一无二的。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单纯的修炼成长,为了梦想不停地努力。年轻的时光总是无所畏惧,『色』彩斑斓,纵然是清修之人。但世事的复杂就在于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
小道士没想过他一时心软放掉的狐狸会让他失去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或许不算失去,可能他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
那是寒冷的冬天,彤云密布,北风呼啸。小道士在薛瑾的催促下换上了厚厚的冬装。他反复申明:“我可以抗寒的。”却敌不过她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