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中蔺泊舟基本不碰酒,就非常规矩一人。

“以前在辜州,冬日天寒地冻,时常喝烈酒暖胃暖身。”

孟欢是南方人,大学也在南方读,甚至没太见过雪,听见这句话面露憧憬:“是那个北方的辜州,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蔺泊舟父王的藩国,藩王成年时必须之国。蔺泊舟应声:“嗯,一直到二十岁。”

“然后二十岁,就来京城当摄政王了,是不是?”孟欢八卦似的。

蔺泊舟再嗯了一声。

孟欢声音时远时近,尾调抬起,似乎思索着什么:“那你想不想家啊?”

“……”

蔺泊舟笑了一声:“偶尔。”

他的母妃离世早,冬天生了一场病就走了。父王过于勤政,在辜州与卫所指挥使产生矛盾,酒后被杀,也就是那年,蔺泊舟刚承袭王位,便被调来了京城。

对他来说,故乡的回忆到此为止。

孟欢点点头,倒了一杯烧刀,尝着辛辣的味道,试图去回想蔺泊舟喝酒取暖的场景。

那时候他也是少年意气吧,披着狐裘,沾染着外族的血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孟欢莫名有些期待,“你以后有时间也带我去辜州看看,好不好?带我去打猎,到处玩儿。”

少年声音混着酒气,在他耳畔吹拂。

可爱至极,不会有任何人会拒绝他。

蔺泊舟点头:“好,等陛下成熟懂事,开始亲政,我就带你回辜州。”

“得多久啊?”孟欢问。

蔺泊舟说,“不确定。不过陛下长大以后,不再需要摄政王辅佐他,哪怕刚开始念着旧情会让我留在京城,但总有一天会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