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字戛然而止,没有说出口。

陈安老泪快要滚落:“王爷,快进去休息吧,来人,赶快请周太医!来给王爷看病。”

蔺泊舟被他搀着往府里走,到门口时掉转头,嘱咐,“盯着安垂的行踪,如果他和那群犯事的朱里真人有联系,不管是不是毛诚昌的义子,也别问过崔阁老,立刻押进北镇抚司用重刑。”

“遵命!”

回答的声音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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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突然开始下起了一场暴雨,接连两三天,降去了高温和暑热,携来了难得的凉爽气息。

柴房的瓦烂了几片,出太阳的时候还好,一到下暴雨,淅沥沥的雨水顺着瓦片漏进柴房,地面积水高到打湿鞋袜和裤腿,孟欢只好爬上了那张不干净的床,抱着膝盖漫无目的看地面的积水,偶尔望望那方小小的方窗。

孟欢被绑架四天了。

也不知道安垂把他藏到了哪儿,这四天,孟欢除了听到那几个异族人的叫嚷,就没感受到过其他活人。

而安垂每天都来检查他印章临摹得怎么样。

“还摹不好?”安垂的耐心在爆发边缘。

孟欢连忙指着蔺泊舟的印章:“你看看,这枚印章明显被锤子敲击过,留下的纹路十分独特复杂,而且这字也不是标准的楷书行书,而是小纂,刻字的复杂程度就高,更别提我临摹了。大哥,你想想,这可是摄政王蔺泊舟的私印啊?要是一两天就让人学会,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轻松松假传他的命令?那防伪也做的太差了。”

这一番话,可是孟欢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

安垂虽然暴躁,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