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蔺泊舟抬眼,雾沉沉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话说回来,差点儿忘了这一出,如今变成他和崔阁老两虎相斗,清流党都等着看热闹,等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蔺泊舟目光落下,按着书信的扉页,意味不明地问起,“你们看了?都说说想法吧。”

他这是要拉清流党也下水,让崔阁老连带恨上他们。

陈却满脸和气, 低着头说, “臣等不敢看, 也不知道底细,只等着王爷定夺。”

他软绵绵把蔺泊舟的话挡回来了。

蔺泊舟笑了笑,也道:“本王是当事人,只怕品评此事有失公允,既然你们不看,那本王也不看,交给陛下处置吧。”

阁臣纷纷低了头:“是。”

心里咬牙切齿,蔺泊舟不愧是蔺泊舟。

这封崔阁老的自陈书, 看了就得发表意见,如果,万一说如果,有人率先斥责了崔阁老,可书中的内容却足以让崔阁老洗白,那先开口的人可就惹了祸事了。

蔺泊舟也不看,把话题推到皇帝身上去。

于是,自陈书递给了宣和帝,宣和帝光是听到建州兵乱和绑架皇嫂的安垂在崔忍放府中两件事就勃然大怒,在养心殿发出阵阵狂暴龙吟:“崔忍放通敌叛国,立刻把这个佞臣贼子押到北镇抚司!立刻!!!”

怒气值飙升到了一个点。

裴希夷试探地道:“陛下,崔阁老乃当朝首辅,首辅下狱,是不是有些浮动朝廷,恐怕会引起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