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敢过去?
孟欢牵紧蔺泊舟的手心发着汗。
回顾城门——这也只有死路一条。
紧张地舔了一下唇,孟欢压低声,和蔺泊舟商量:“去不了城门北,周围又全是搜查的官兵,我们好像只能先离开这里,夫君觉得好不好?”
回答他的声音嘶哑:“好。”
不远处传来声音。
“让开!让开!别挡路!”
“有谁看到一个瞎子?”
官兵拨开人群,目光如电,孟欢脑子空了一瞬:“快走,他们追上来了。”
他牵着蔺泊舟穿进人群后,绕过几棵树,向着落满积雪的小路快步走去。
蔺泊舟走得慢些,有时候踢到东西,脚步踉跄。不知不觉走到一处荒芜的雪原,周围全是些枯树烂枝,人烟绝迹,看不见村庄,也看不见坼州城池。孟欢胸腔内心脏狂跳,迎面吹来的冷风终于让意识清醒了些。
往后看了看,孟欢心放了下来:“应该安全了。”
他一路紧张,说完话,意识到有些口渴。
下意识问蔺泊舟:“夫君渴不渴?”
蔺泊舟整齐的鬓发垂散了几缕,落到鼻梁,唇瓣是失去血色的苍白。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失去了狐裘,他一身的衣裳单薄,眼睫轻颤着转动,像是感知着周围:“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孟欢转头看着,“像是个小村子,但没有人,估计老百姓都逃难去了。”
蔺泊舟合拢唇,不再说话。
孟欢身上什么也没有,便蹲下来,抓起一缕干净的雪。
先用舌尖舔了一下,冰凉凉的,咬了一口,咽下去,融化后果然十分解渴。
孟欢摘下一片积雪的叶子:“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