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装作咳嗽,垂头,被孟欢搀扶着进了隔间,尽量不被人看到眼睛。

“……刚才好险。”

隔间是麻布隔开的,隔音效果很差,孟欢只敢用气音说话。

逼仄的空间内,他俩坐在床铺,十指紧扣,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屋里太热,还是太紧张,孟欢脸发红,手指微微发抖,眸子里泛出了一层潮湿的水润。

孟欢这种泪失禁,太过紧张时眼睛也会发红。

蔺泊舟平静地安慰他:“没事了,我熟悉一下客栈,来回转几圈就能记得路,下次再到老板面前走走,能打消他的疑虑。”

孟欢牵紧了他的手。

手心的凉意慢慢褪去,变成了燥热。如今,好像只有信任蔺泊舟了。

坐了好一会儿,孟欢才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解,打量周围。

——应该是库房或者柴房改的,宽一米五,长两米多,床铺底下有烧热的炕,但隔断用麻布垂着,没有公德心的心一掀布就能看到对方在干什么。

孟欢拉紧帘子,以免被人看见隔间内。

他想起老板说的热水,从炕旁边找到一个木盆和木桶,一条帕子,确定这是他们全部能用的东西。

“我去打点热水。”

蔺泊舟:“我也一起,现在天色黑,出来的人少,正好熟悉这里的环境。”

孟欢点头,嗯了声。

打完热水回到隔间内。

热气氤氲,他俩在严寒里走得太久,太长时间没碰到热水,光是被热气熏着手背的冻疮都开始发痒,对热意表露出了贪婪和渴望。

孟欢认真谋划:“这半桶洗脸擦身子,剩下的泡脚,好不好?”

蔺泊舟听话道:“好。”

“那我先给你擦身子。”

孟欢下了命令:“你把衣裳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