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见孟欢,露出笑:“小先生来了。”

“孙管家辛苦。”孟欢看着他说,“我来是奉夫人命,今天来给总兵大人画画的。”

不知不觉,孟欢来总兵府好几天了,前两天刚画完夫人的像,夫人满意,说是让总兵也画一张,让他近日准备好。

他出门时,雪大的紧,蔺泊舟给他拍了拍衣裳,又细细嘱咐了几句,闹得孟欢现在拍着衣裳上的雪,不自觉又想起了蔺泊舟。

……总感觉从那晚蔺泊舟喝醉以后,整个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同样柔情似水,但好像没那么阴郁了。

挠着脑袋回忆时,耳中听到孙管家苦闷的声音:“今天这画画不成了,我正想找人告诉小先生,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孟欢不解:“啊?为什么?”

“老爷突然有要事,怕是领兵出城了。”孙管家不好说得太多,压着耳朵,凑到他耳朵边,“小先生待在府里不知情,最近坼州出了些乱党,有人说,摄政王造反啦!”

空气安静了几秒。

有一段时间没听到摄政王三个字,孟欢差点儿没意识到这是蔺泊舟,等他愣了两三秒反应过来,脑子里好像嗡了声,跟打雷了似的,一片空白。

孟欢仰着脸,雪落到睫毛上,显得脸蛋红眸子黑润。他深呼吸着确认:“谁造反?”

“摄政王,”孙管家也不太敢议论,只是闲谈,“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讲,坼州逃难来人,说摄政王的兵和朝廷的兵打起来了,不知真假。你说,辽东本来就在打仗了,外人打咱们,怎么自己人又打起来了?”

他语气不胜唏嘘。

听他这么说,不确定总兵府是否也危险了起来,孟欢紧张舔唇:“总兵大人去打摄政王了?”

孙管家:“这我一个下人就不知道了。”

孟欢心情有些复杂,感觉极度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