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那个拳头邵奕觉得自己稍微磕到都会得脑震荡,人类的从心告诉他,不要赌一个气急的人理智上还会记得不能揍皇帝。

被邵奕恭敬对待的镇北侯看着邵奕也是满脸慈爱。

他这把年纪了,虽然还领着二品官职,本质上已经是不管事养老的人了,不管是导火索那个朝会还是承天门那事,他都没有亲眼见过。

前天几位文职体系那边的大臣找上门来和他做说客的时候,那些人说什么‘昏聩、任性、肆意妄为’还有什么‘完全视天下和朝堂为儿戏’的,好像很暴戾的样子,他还想着自己十多年没见过的小娃娃,居然变成这样了吗?

现在这么近距离一看,镇北侯完全不觉得那些文臣们说的是对的。

这位新皇的温顺乖巧的样子看起来是有点假,可是整个人那种沉静的气质以及透亮的双眼,显然是个很有主意,至少是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的人。

真正昏聩或者暴戾的人眼里是不会有这样的神采的。

完全可以说阅尽千帆见过世间百态的镇北侯十分肯定这点。

唯一让镇北侯有些奇怪的只有一点——这新皇给他的感觉倒是不像是北部边塞长大的孩子,反而一股子书生气。

镇北侯心里闪过这么丝念头,不过并没有深想什么。

毕竟邵奕这眉眼样貌,完全就是他们邵家皇室典型的模样,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文臣那边弯弯绕绕给他们武将们挖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镇北侯很快就把那些文臣劝他两天的内容抛到脑后,和蔼地对着邵奕说道:“臣并未有什么事,只是听说那些文臣让陛下不开心了,便来看看陛下。”

“那些文人成日里抨击这弹劾那的,路边看到一头驴不走路都要骂句不守规矩。”镇北侯毫不客气地骂道,“陛下这罚得可真的是好好出了我们心中一口恶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