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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务之急的事,还是诸位大人要和陛下尽早和解这事上。”镇北侯说这话面色郑重了些,并且把自己对宦官的猜测说了,但没说自己明日要带新皇出宫的事。

皇帝的行程自然是机密,镇北侯行军多年,什么消息应该是不能出口的那是非常有分寸的。

尤其是新皇才刚登基,自身根基不稳还和这么多文臣们起冲突这样的时候。

这些文臣或许都对邵朝忠心耿耿,但在新皇安危上却未必是得信的人。

只是新皇要出行一些该清理的声音还是要清理掉的,他并不想让新皇对文人的感触更加糟糕下去。

镇北侯想想自己从宫中回到他侯府路上,那些酒楼茶馆里书生们对新皇毫不掩饰大声批判的声音皱着眉头,隐隐露出些许征伐凶煞的气势,严肃地对着这些文臣半是警告地说道:“那些书生诸位大人得要安排一下,若是哪天宦官的耳目搜了这些消息传到陛下那,只怕要对天下文人都会有想法。”

来镇北侯府这边最终得到的结果并不让这些文臣们满意,不过也总算是了解到了这位新皇真实的态度,不管各自心中是什么打算,听到镇北侯提到安抚书生的事,还是都答应了下来会尽快处理。

说尽快,也确实是很快。

在这些文臣们回去后没多久,京都各个衙门的衙役们很快出动了,各大酒楼茶馆的书生都飞速被驱散。这些被狼狈赶走的书生们心中对新皇这种堵嘴的行为愤恨不已,回到各自居住的地方依旧少不了奋笔直书,写诗撰文表达对新皇压迫文人的愤懑。

叶共谦也算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他不过是去酒楼里稍微吃顿好的,了解了解一下新的讯息——酒楼茶馆三教九流众多,确实是很不错的各类消息来源,只是要会分析和筛选。

他很老实的在大堂慢慢用餐,自身并没有参与什么讨论,只因自身作文人打扮便被当做和酒楼其他文人是一伙的,被强行驱散离开。

只是叶共谦并没有因此气恼,还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租的院子之中。

“共谦你这家伙也是,被人赶回来还这么开心。”同院的书生在个离衙门较近的茶楼里,率先遭殃被赶了回来,刚换了身衣服出来就看到同样满身狼藉的叶共谦,这人面上居然带着笑意,十分不可思议。

叶共谦被这么说也没有减去脸上的笑容:“这当然值得高兴。”

“衙役们出动管制却没有强硬抓人,说明肯定不是这位陛下的意思。”叶共谦这话说的笃定,毕竟这位新皇可是一言不合就把十多位重臣贬谪出去的主,他下达的旨意肯定不会这么温和。

“这肯定是各衙门的上官下的令。”所以对维护文臣的这些文人只做驱逐,“文臣和新皇只怕是达成了和解,接下来我们大邵朝堂就要稳定下来了。”

“陛下快刀出手,以奇招制胜,思想之妙前所未有。”叶共谦越说越赞叹,“陛下当朝至今严格来说也不过四日,如此短时间内就飞速拿回了执政之权,可以称得上前古未有!”

叶共谦说这话的内容同院的书生并不怎么在意,他心中殷殷期盼的只有一点:“共谦,那你说科举之事,这两年会再开吗?”

这其实就有些说不好了,文臣和新皇重归于好,那么新皇挥舞完大棒后自然是要给文臣一颗甜枣,这对朝堂来说是好事,可反过来对于他们这些寒门书生来就未必了,现在这重开科举的事情立即没有那么明朗了。

只是比起举荐这种天然会让臣子结成党羽派系的制度必然是不会被皇帝喜欢的,如今这位新皇心有沟壑,那重开科举这事未来必然是会做的。

“那是自然。”叶共谦十分笃定,“以新皇陛下的能力,肯定不会让我们久等的。”

被如此坚定信赖的邵奕一无所觉,让苏芳准备明日出宫要更换的普通衣裳和些许碎银铜钱后,难得没让系统放部新电影看看就早早地睡觉了。

毕竟第二天要早早起床准备出门,他还是要养精蓄锐的。

于是这天邵奕难得早上七点就醒了过来,在换衣服的时候苏芳低声和邵奕汇报道:“陛下,今日一早吏部那紧急递呈了个折子上来。”

邵奕案台上每日都有一堆折子,尤其是近日和文臣起冲突后,那些折子高度日渐上涨,还几乎都是骂他的,邵奕自然是从来都不看的。

苏芳这个很知道看眼色的太监正常来说是不会多嘴再提什么折子了,所以现在苏芳特意一说,那肯定是有些特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