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许是方才那一声唤得到了回应,商骜的眉心紧了紧,说话时的喉咙更用了几分力。
“师尊,我知错……”但即便他用尽了力气,也统共只说出了这几个字。
但沈摇光的眉头还还是凝了起来。
他想告诉商骜,先从伤病中恢复过来,再说这些陈年往事。可他也知,商骜现下昏迷着,根本听不见他说话,自然,也无法回应他。
他除了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
这让沈摇光心头又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许是他向来冷淡自持,与旁人总有着几分距离,又向来克己守礼,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准则。总之,他从未对旁人有所亏欠,即便有,也立时便会还清。
但眼下,商骜似乎是个特例。
从没有人会为了他搭上自己的性命,到了性命垂危之际,还在念着他,似乎那整个人,从□□到意念,全部都给了他似的。
这种被押上了全副身家的感觉,让沈摇光很陌生,同时也因此而多出了几分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了商骜的声音。
“我知错,你莫要走……”
他苍白的面上似乎急出了一层薄汗,紧皱的眉头之下,即便双眼紧闭、看不到眼神时也显出些许可怜。
他放在被褥上的手仓皇地来回
动了动。
“我再不会,不会了,师尊,师尊求你……”
任凭是谁,也受不了被人这般可怜巴巴地声声唤着的。
沈摇光的手先他的神识一步,按在了那只慌乱的手上。
“我没走。”他说。
这动作于他而言可笑极了。他深夜独自前来,让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牵动了情绪,到头来,还想要试着安抚对方,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