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将我的部下交给我。”

老将军眉心的沟壑越发深了几分,他很清楚,这所谓的赔罪根本就是威胁。

如果今天王太子不松口,那么萨尔狄斯就会毫不犹豫地继续‘赔罪’。

这事一旦传出去,王太子就成为了一个‘为了区区一个侍从差点逼死亲弟’的冷酷之人,十几年来建立起的温厚仁慈的名声立刻就会崩塌大半。

“我知道了。”

帕斯特从桌案后走出来,沉声说:“让医师来给你处理好伤势,然后我会让人领你去地牢,你可以直接将他带走。”

若是在这之前帕斯特说出这种话,老将军必定会反对。

他坚决认为必须以最严厉的刑罚处死那名侍从,以儆效尤。

但是此刻,老人沉默着松开手,算是默认。

萨尔狄斯收回手,神色淡漠地在一旁坐下。

从他腹部流出的鲜血顺着他腰带的流苏滴落在地面,他却恍如不觉,只是低头仔细地擦拭掉那把匕首上沾染的血痕。

老将军焦躁地看了一眼屋外,快步走出去,打算亲自过去快点把医师带过来。

受惊的侍女们早已退了出去,年轻的骑士守在门外,房间里只剩下兄弟两人。

帕斯特神色复杂地看着萨尔狄斯,好一会儿之后,他低声开口道:“你没必要这么做,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找理由赦免他的死罪,最多是将他流放到国外。毕竟……”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是萨尔狄斯却知道帕斯特想说的是什么。

‘毕竟,那个人是弥亚的侍从。’

他抬眼看向帕斯特,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