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望凝青便感觉到府外窥视的人群少了一些,但又多出了几道更为强大的气息。
想要擒贼擒王,就得先射人射马,同样的道理,想要解决寒门丞相,就得先杀白衣剑仙。
没过多久,“剑仙便是白花”的消息一夜间传遍了江湖,但比起“视人命如草芥”,江湖更无法接受备受他们追捧的剑仙竟是朝廷的鹰犬。
曾经万众瞩目的白衣成了藏污纳垢的泥上飞雪;曾因她惊天一剑而模仿她于山巅之上苦苦望月的侠士们提起她便横眉怒目,满脸不屑;那些爱她姿容奉她为仙的世家公子也三缄其口,再不交口称赞曾有一人于他们的笔墨之间琴动华山,剑惊九天。
一夜之间成了江湖的众矢之。
消息传得太快,眨眼飞遍了五湖四海,说没有人在暗地中推波助澜,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换一个人这般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就算不大发雷霆也要恼羞成怒,但望凝青接到消息却连眉毛都不抬一下,早餐甚至多喝了一碗豆浆。世人言语的中伤对她而言不比脚底下的尘埃沉重多少,她觉得气运之子没有做错,毕竟她都将这么明显的把柄摆在他眼前了,就这样还不好好利用,那气运之子那不大聪明的脑壳子可能需要别人帮他敲一敲。
……
“我不是!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做的!”
燕拂衣觉得自己冤死了。
他一大早醒来还没来得及易容,睁眼就看见高行远提着滴血的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床边,吓得他差点没直接回家——九泉之下的那个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这位大爷了,但是反正先大喊饶命就对了。等到他连滚带爬地起床后,才知道高行远的确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他剑上的血不是谁的,只不过是这位大爷一路走来听见一些流氓痞子嘴巴不太干净,不高兴的大爷就把他们抹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