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真人说完,拉着弟子的手继续朝前走,不管弟子因他的话语而木在了原地,也不管她死水般的眼眸掀起惊涛骇浪。
望凝青仰头望着栖云真人,即便容貌相似,但气质、性情、所修的道分明都不一样,这本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人。
但为何——为何这个人会说出跟师尊一样的话?
“……师尊。”
“嗯?”
“……不,没什么。师父。”
一高一矮却同样脊梁笔直的身影在烟雾缭绕中前行,没有用仙门缩地成寸的法术,没有用凌空虚度的仙法,只是像凡人一样用脚丈量着每一寸土地,一步,一步,仿佛一种无言的默契,要将时光永无止境地拉长。
他牵着她的手,比她居前一步;她落后一步,踩着他走过的路。
少女仰头,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师长。
其实啊。
——走在后头的人,也怕你走得快了,路行远了,不回头,就消失在远方了。
……
望凝青跟着栖云真人在主城交接了事务之后,便被师父提溜回了天枢派,对外只说栖云真人虽然重伤了魔尊,但也受了伤。
使用仙器的“代价”是很有必要的,总要让人知道天枢派的传承仙器不能轻易祭出,否则时日长了,人们难免会将他人的牺牲视作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