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栖山保持缄默,你便以为自己被他默许,能代替他做出抉择了吗?”
“代掌教之责,你自以为这是对栖山好,但你可有想过栖山是否愿意居于他人下首,自称‘代’掌教?”
这是一句很辛辣的责问,哪怕说这句话的人本身没有轻蔑的念头,但这句话还是像崩塌的山峦一样,压得人直不起腰。
“这些年来,你之所作所为与那些凡尘中争权夺利的人有什么区别?”
司典长老听得浑身发冷。
是时光让人忘了,当年天枢三席无一不是心高气傲之辈,身为次席的栖云也曾锋芒毕露,司法长老就曾说过,要论诛心的本事,他远不如师弟栖云。
于是他只能站在那里,浑浑噩噩地听着上头传来的淡而刻薄的声音:“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在为栖山着想,还是在以栖山之名行自以为之的好事?”
“住口!”司典长老顿时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双眼通红地道,“若不是你,大师兄早就当上了掌门,得道飞升!怎会境界凝滞至今,不得寸进!”
栖云明明入门较晚,但如今的修为却足足超越了栖山真人两个大境界还多,这次回来竟然已经准备渡劫飞升。这些年来,宗门内的俗务都由八大长老接手,掌教占着至高之位对宗门不闻不问,借助传承仙器一举走到如今的地步。在司典长老看来,掌教的地位也好,传承仙器也罢,那些东西本该是属于栖山真人的。
修道之人心性平和,爱与恨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同淡去,但唯有意难平不会。
既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那也没有必要维持明面上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