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不染纤尘的鞋履踏上了倚云阁外的土地。
明明掌教只有一人,但周遭的弟子却不由得后退数步,不敢与她拉近距离。
她抬起了一双清冽到几近冰冷的眼睛。
“于私,我以身作则,从未犯戒,谨以此身做弟子表率。”
“于公,我整改门风,谨遵师训,护持山门清净十余载。”
“倒让诸位逐一道来。”她吐字如冰,几乎要冻住整座云隐山的雾气,“素尘,何错之有?”
是错在大公无私,不徇私情?还是错在恪守门规,不近人意?
不,都不是。望凝青心想,说出来吧,毕竟她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
“错在心有偏执,不悯苍生——”
突如其来的剑刃破空之声,夹杂着深衣广袖与空气摩擦的鼓噪,无需肉眼去看,都能感觉到对方是何等的来势汹汹。
清寂冰冷的云隐山刮来了一阵铁锈腥气的风,众人仰头望去,只见白衣染血的青年立于剑上,矜贵俊逸的容颜如凝冰冻雨,眉眼寸寸清寒。
在他身后,十数名内门弟子凛然而立,御剑而行,皆是一身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杀伐之相。
“师尊期望他人这么说吗?”向寄阳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拭去眼睑下一道伤口不断渗出的血迹。
“师尊”二字一出,青年便见那戴着面具的女子眸光一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你便是这般同为师说话的?”
“不然?”
他嗤笑,惯来冷沉温顺的青年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这般咄咄逼人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