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诺斯尽可能平静地说着,她没有告诉菲奥娜那位大小姐用极其傲慢的语气强调了“不必浪费时间去搜寻”这样的话, 那背后的深意实在太过伤人了。

“按照图里帕小姐的说法,佐伊离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并不是因为你。”卡诺斯拍了拍菲奥娜的肩膀,“你不必因为这个感到愧疚。”

菲奥娜没有回话,她低头握紧了自己的法杖,脑海中浑浑噩噩的都是少年摔下悬崖的那一瞬间, 如释重负般张开的怀抱。

“我以前有想过,从那座塔上往下跳。我幻想自己是一只鸟儿,只要拼命拼命地展开羽翼,就能飞出那座布满荆棘的囚牢。”菲奥娜自言自语地说道。

“但是等我真正站到窗沿时,我却退缩了。因为实际上就是,我并不是鸟,我没有可以翱翔的翅膀。”

卡诺斯回头看她,难得的没有抬杠。

“我知道,没有翅膀的人在失重的一瞬间里是会害怕的。无论生活有多绝望,至少在下坠的那一瞬里,求生的本能依然会被激发。”

看着一直保持贵族作态的老对头这么失魂落魄,卡诺斯有些怜悯,却不知道应该安慰什么。

“你说,那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怕呢?”

湿润的水汽模糊了视野,她弯腰,看着帕里斯山脉干燥的礁岩上出现了几滴深色的水渍。

“他不害怕,甚至还有余裕伸手,推别人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