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车前,殷泽递过来一件斗笠,不是觉得她见不得人,只是南城河这地方虽然也有文人雅士,但更多的还是流连秦楼楚馆的醉鬼,他怕人冒犯了她。

“小心。”殷泽再次将她抱下了马车,还是用那种托举小孩一般的抱法,“一会儿跟紧我,也不要跟其他人多话。”

说着“跟”,他却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望凝青的手,牵得紧紧的,怕小孩走丢一样。

南城河畔这地方就是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烟花柳巷,虽然景色雅致,处处昭显意趣与风情,但对这种本质上都是强权剥削弱者的地方,殷泽没有半分好感。

除了青楼以外这里也有南风馆,往来的多是穿金戴银的达官贵人与菟丝子般依附在他们身旁的俊丽男女。

相比之下,比肩同行的殷泽和望凝青就显得十分鹤立鸡群了。

殷泽容貌俊美,威仪俨然,他目光冷沉,举止萧肃,看着就不像是会来此地寻欢作乐的。

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子,虽然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但姿仪雅贵,行止端庄,绝非风月场中故作姿态、标榜身价的浮萍可以媲美的。

眼见着两人相携而去,走上了停靠在南城河畔的画舫,不少爱看热闹的公子哥都交换了一个眼神,也兴致勃勃地尾随在后方。

南城河的画舫会在黎明时分停靠岸边,待得夜深便离开码头,水天之间的浮梦一场,醉得人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