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悯垂头,心中已有了定论:“郡世子并非无畏之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口鼻被缚无法呼救的情况下,他最终被夫人推入了池塘。”

“不止。”望凝青也知道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便也将作案的细节坦然相告,“我捶打了他的腹部,令其干呕反胃,伪造他酒醉呕吐以至口鼻淤堵的证据。之后将他推下了水池,将他的头颅磕在池塘边的岩石上,以此抹灭他‘没有呼救’的疑点。”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苏悯更是抬头,神情难掩错愕。

片刻的沉寂之后,苏悯才嗓音干涩地道:“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行事如此狠辣决绝,手段如此细致周详,完全可以被定义为‘谋杀’。”

望凝青漠然地回望他,沉声道:“因为我当时一直在想,如果遇上这事的不是我而是别人,那会如何呢?”

那会如何呢?苏悯低下头,还能如何?不过是今日的情景重现,他站在公堂上为另一个人申诉罢了。

望凝青看着沉默不语的苏悯,心想,水落石出,这便算案件了结了吧?

然而事与愿违,京兆尹还未抬起的惊堂木第二次被打断了。

“够了。”华阳公主柳眉倒竖,眉头拧得死紧,看着望凝青道,“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说什么?望凝青好悬才没露出困惑的眼神,不等她询问,华阳公主已经猛一挥袖,道:“将证人带上来。”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堂上偏门大开,两名禁卫军押着一名太监走了过来,将那瑟瑟发抖的太监摁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