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头的长老捏紧了施法的权杖,却见星光落在地上化作了十道古拙的门扉,撕开的时空裂隙后,一个个戴着面具的圣职者从中走了出来。
“苦修士!”长老骇得肝胆俱裂,没想到和教廷失联了五十多年的苦修士居然会被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召唤出来,“……不,不!你们应该听从长老院的命令才对!”
“那真是可惜。”弗莱娅一手持剑,一手叉腰,颇有几分神气地抬了抬下巴,“时代已经变了,长老。我的权限比你们更高!”
苦修士的战斗力根本不是普通的圣职者可以媲美的,这些用残酷的修行方式压榨自身潜力的修士基本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怪物。虽然弗莱娅早有心里准备,但看着苦修士只动用了十人便覆灭了整个教廷的战斗力,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以前的元老院会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境界。
“抱歉,我来迟了。你们没事吧?”弗莱娅将圣剑收回剑鞘,朝着西里尔和弗里德跑去。
“我们没事,弗莱娅你没事就好。”弗里德松了口气,看着不远处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也终于长吐了一口胸中的郁气,“看来你有一番奇遇。”
“没错。”弗莱娅弯眸一笑,“现在,终于到了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在伊甸中,弗莱娅拔出了树心中的圣剑,得到了整个伊甸以及圣剑的认可。虽然没有可以打开伊甸通往外界门扉的“钥匙”,但弗莱娅与苦修士们签订了契约。
只要拥有契约,苦修士们就能以弗莱娅作为锚点以及媒介,在短时间内离开伊甸来到人间,回应弗莱娅的召唤,成为她的力量与臂膀。
而长老院如今彻底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一张底牌,再也无法一手遮天。
正如弗莱娅所说的,现在是轮到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苦修士们击败了长老院的亲卫队,属于教宗冕下的势力见时机已至,也在以日曜殿为核心的领域开始攻占并接管教廷的权限,厚积薄发下形成了相当可观的一股力量。而弗莱娅等人则带着长老院的罪证离开了教堂,以皇太子的名义公布了长老院的罪证,并将之提交给了皇室以及审判庭的审判官。
“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西里尔担忧弗里德还没有相应的觉悟。
“我知道。”弗里德十分平静,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复仇与愿景终于窥见了希望的曙光,“母后死去的那一天,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有皇太子、民间圣女、卡德维尔公爵以及新任的光明圣贤圣科尔温出面作证,弗里德皇太子出示的证据引起了轩然大波。
内廷中的大部分贵族都与教廷有利益牵扯,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感到了不满,临近帝都的三座城市甚至同时对帝都发起了领地战。
“交给我。”西里尔早有防备,调度了部署于帝都的红痕与在城外留守的狼骑,同时对战三方,打了一场漂亮的攻守战。
科尔温率领着教廷中属于教宗冕下的势力开始了与长老院漫长的对抗,一方面安抚民众,一方面将教宗与长老院割裂开来,确立“反教廷而非反神明”的目标。
弗里德则进了皇宫,和自己的父皇进行了一段促膝长谈,没过多久,国王以治理不力为由退位让贤,皇太子登基成为了国王。
然而,一个国家总不能完全由国王和公爵撑起来,弗里德拉拢了一批清流,又挖掘出了几个声名不显但家风良好的世家。其余的涉事成员,犯过大错的贵族处死,小过或者还没来得及犯下大错地则适当地打压以及索要赔偿。同时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为了安抚民心,甚至直接废除了里昂纳教国的收入大头“什一税”。
免税三年的确安抚了民心,也为新任国王搏得了名望,至于空虚的国库,那自然就要那些吸饱百姓血汗的蛀虫来填补了。
弗里德改革了里昂纳教国的税收制度,虽然框架有些粗糙,但至少暂时稳定住了局势。而到了这一步,科尔温和长老院的战斗也迎来了落幕的终局。
以亚伯拉罕长老为首的一派势力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下位圣职者的身上,虽然无法将罪名撇干净,但至少免除了罢免以及死刑。
因为里昂纳教国决定与魔族开战,国库急需填充,在新任国王的许可之下,部分长老才得以用全部身家换回自己一条性命。
即便如此,对于长老院而言,这几乎跟砍掉两条手臂也没多大区别。
“毕竟要开战,届时把他们送到前线充当战力。”弗里德这般道,“教廷发展至今,藏污纳垢的地方太多,清白的人几乎没有。如果把他们全杀了,教廷也基本废了。”毕竟圣职者和贵族以及骑士不同,圣职者的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里昂纳教国是建立在信仰之上的国家,国王不能让教廷彻底失落。
几乎是弗莱娅一声令下,她手背上的伊甸烙印瞬间闪烁出灿烈的白光,如同点灯一般,将整个殿堂变成了星河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