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觉得安青瓷太过冷血,强占他人遗物连点念想都不给对方留,这种行为多少有些冷酷;一部分人则觉得安如意整天寻衅滋事,非要将自己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坏了道门清净,故而心生不喜;还有一部分则认为强者为尊天经地义,抢夺来的仙缘也是仙缘,是安如意自己技不如人。
只不过,安青瓷天生喜静,人又稳陈,大部分时候都不如安如意会来事,再加上玄微上人是无数修道人的憧憬,对于安青瓷的“好运”,当然也有人感到嫉妒。
因此,世人的天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倾向安如意那边。不过对望凝青而言,这并不是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她向徒水城中寄了一封信,告诉家人自己已经决心留在世外,便开始着手操持自己避世后徒水城内的事务交接和未来发展的问题。
身为安家少主,她即便卸任也至少要准备好徒水城未来十年内的发展计划,她执政才三年,一些律法还不够齐备完整,总要等到新政根基稳固才能放手。
其次,关于继承人的问题,望凝青决定采取选贤与能的方式。人选可以从安家以及分家中进行挑选,如果有外族人极具才能,又合眼缘,可以将之收为养子。
安青瓷在安家拥有极高的话语权,望凝青并不担心这些政策无法实施。
更何况她走了登仙路,从此寿数久长,便相当于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柄利刃。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但安青瓷护持安家百年太平安康是没有问题的。
解决完红尘俗事,并得到了南安王妃的肯定回答后,望凝青定下了回城的时间,便迅速与剑坠入了“爱河”。
她难以形容自己握住剑柄的瞬间忽上心头的感动,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用过剑了,手上残留的手感不是权杖长棍就是小刀匕首之类的短兵……
望凝青第一次拔剑的时候,楚芙儿当时就惊了:“哇哦,青瓷,你以前真的没练过剑术吗?”
楚芙儿身为汗王公主,自然是从小就修行马术和刀术的。刀剑相通,她能看出友人的剑与常人不同。她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一样,但友人挥剑的姿态美如诗画。
“没练过。”望凝青想了想,虽然没有记忆,但她的意识还在,她以前一定是个爱剑之人,“但我很喜欢剑道,非常喜欢。”
“看出来了。”楚芙儿耸了耸肩,叹道,“我不会那些浮夸甜蜜的赞语,青瓷。但同样的剑在你手中就仿佛被赋予了灵性一样,如果这是天赋,那未免太可怕了。”
望凝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赋,但比起安如意三天两头的闹事,手中的剑显然更能让她开怀。
“他们会打扰到你修炼吧?”修道最重要的是清净,望凝青也不想让自己的琐事影响到楚芙儿,“下次他们再找过来,你就告诉他们我去冶剑场了。”
冶剑场是一处位于中立无主地带的战争遗迹,传说是修真界的剑尊扬名立万、正式确立“剑尊”威名的地方。
那里曾经爆发过一场牵涉了人、妖、魔三族的大型混战,剑尊于此地斩杀了上一代魔尊,重伤了妖界妖主,并且与各族签订了互不来犯的规则条款。
传说,魔尊陨落之后,剑尊残存的剑意与剑气仍在那处战场上久久不散,自天际而来的狂风有如霜刃剜骨,这也吸引了无数剑修前赴后继,试图从残碎的剑意中感悟出剑尊的道。而自那一战过去数百年之后,这处战争遗迹也成了后世剑修们必须经历的一处试炼场。因锻出“名剑”无数,故而名为“冶剑场”。
听说望凝青要去冶剑场,楚芙儿心中一惊:“据说那里的风残存着剑尊的剑意,普通人进去甚至会被生生剜下全身的血肉,至少也要到筑基期才能踏入最外圈。”
“的确,不过没关系。”望凝青闭眼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气,莫名有种水到渠成的错觉。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吐一吸之间,大量的灵气忽而盘踞而来。
灵力如海水般倒灌如体,气海璇起涡流,经脉刹那充盈。寻常人九死一生才能跨过的生死坎,望凝青却毫无滞塞地越过,在短短几个吐息间便突破了筑基。
她睁开眼,纤长的眼睫轻颤,似是凝了星屑般的光。筑基与凡人而言便可谓是脱胎换骨,从这一刻起,她便从一个凡人真正成为了修者。
“好了。”她微微一笑,铅华尽去的皮肤在阳光下莹莹生光,“现在我是筑基期了。”
捧着果篮的楚芙儿看得目瞪口呆,她也已经修至了炼气巅峰,但从没见过谁人突破境界跟喝水一样简单。
望凝青和外门长老报备过后,简单地收拾过行李便去外门领了任务,离开了宗门。
一部分人觉得安青瓷太过冷血,强占他人遗物连点念想都不给对方留,这种行为多少有些冷酷;一部分人则觉得安如意整天寻衅滋事,非要将自己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坏了道门清净,故而心生不喜;还有一部分则认为强者为尊天经地义,抢夺来的仙缘也是仙缘,是安如意自己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