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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忠则在一边拆他的信,一封是战友的,一封确实是林秀的。

战友的信无非是一些年节问候。

林秀的则是写了整整三页骂人的话,骂他一个冬天下来竟只给三哥寄了十五块钱,对三哥忘恩负义,枉三哥对他往日里多么关心鼓励,一夜夫妻还百夜恩呢,她好歹和他做了四五年夫妻,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那是千年万年的恩,竟跟她一离婚就马上放弃原来的亲朋了,不配为人!

骂了他,又骂江心,说肯定是新娶的媳妇不让他帮助前妻,连她都听说,江心是个悍妇,在家属村到处得罪人,信末还要臆断他们的婚姻不长久,必定是失败的!

骂了三页纸,就是没一句没说,既然霍一忠和江心这对夫妻如此不堪,她要把两个孩子接走,不受他们荼毒。

霍一忠越看越恼火,现在回头想想,都不知道是怎么和她当了这么几年夫妻的,粗鲁地把那几张信纸塞到信封里,既然他是这样一个没心肝、寡恩少义的人,那大家往后就不需要再联络了!

他压着火气,吃过饭后,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江心见他不高兴,以为是部队里有为难的工作,腊八那日还和姚政委说着出差的事情,暖了手,替他按太阳穴,靠近他:“工作的事情缓缓,一天的功夫做不成的。”

“心心。”霍一忠握住那双在自己额头轻按的手,拿下来亲亲,又把人抱在怀里,把头埋在她颈脖处,不说话。

江心这才看到桌上那封鼓起来的信,他们两人会互相看对方的信件,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也没问霍一忠,就拿过来打开看了,果然是刘秀的,看完就笑了,于是又再看了一遍,这林秀还有几分才华,骂起人来至少是不重复的。

“为这个生气吗?”江心揉揉他脑袋,从他身上滑下来,见到林秀如此表现,她竟忍不住窃喜了一下,都离婚了,谈孩子就谈孩子,但其他的事也是要跟前夫保持点距离了。

“我对得住自己的良心。”霍一忠的那阵心火也被激起来了,难道他不能拥有新的生活,不能顾着自己的小家,就非要把钱袋子都交出去,那才叫真心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