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时,天色还很早,火车站人不多,许杏林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见到雕哥和刀子。
这两日永源市大街上到处都在说革委会的那把火和从前许氏医馆的许杏林,所有人都在刮这个人,想把人找出来,送到公安去领赏,打倒这个昔日的地主后代。
许杏林一从那个暗巷出来,就和雕哥打了个照面,他僵在原地,雕哥看了他一眼,却又当没看到,走过他旁边时,撞了他一下,让刀子他们去引开巡逻人的注意。
许杏林低头,发现手上多了把小刀,他迅速把刀藏起来,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多谢了。”
火车开走,除了雕哥和刀子,也没人注意到许杏林已经乘车离开了。
雕哥站在站台上,看着那辆远去的列车,久久不作声。
刀子过来,挠头,问:“雕哥,这许杏林值一百块钱,怎么还要放他走?”
雕哥看刀子一眼,眼神很冷,令人发怵,刀子就不敢再多问。
“我雕哥再贪财好利,可也还是个人。”
“恩是恩,仇是仇。许少爷不错。”
“小金姐,我这一去,就再不会回来了。”许杏林把眼泪擦干,认真地和江心说,自己要离开永源,他把祖父母和父母兄长的牌位都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