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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口子,也是冤家!

何知云收到姚聪的电报,当日就收拾行李,买了夜里的火车票,直奔东北。

走之前,儿子鲁鸣图不满:“妈,你都陪了我爸一辈子了,和我多住一阵儿不行吗?”

“你爸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人,不是病得起不来,不会丢下工作和他的兵,我不放心,得去看着他。”何知云从原先生气,灰心,回了娘家,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慢慢缓过来,一收到姚聪电报,大冬天的,手心就开始冒汗了,她恨他,却也习惯他,舍不得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在到省里的火车不远,何知云的行李也不多,这儿她来过几回,很快就到了省总军医院,打探到鲁有根的病房,是他的警卫员小傅跑出来接的她。

病房里鲁有根光着上身,有个护工在给他往背上涂一种黄兮兮的药,听到后头有声音,以为是警卫员,就说让他去拿瓶烧酒来:“他娘的,太痛了,中午非得喝一杯!”

“不许给他拿酒!”何知云把行李给警卫员,上前去接过护工手上的药。

老鲁回头,脸色痛得有几分狰狞,见何知云来了,狰狞被有依恋和脆弱替代,喃喃了一句:“小云。”

何知云洗干净手,才往他背上涂药,他受过的伤,哪里会痛,她最清楚不过,老鲁原来就说过,将军估计有些行动要针对他,何知云还以为不会走到那一步,他提早“生病”,看来也是察觉到危险了,可现在看着鲁有根身上大小的伤痛,心又软了下来,哄孩子似的:“听医生的话,这回不能喝酒抽烟了。”

鲁有根挥挥手,护工和警卫员都出去了,单人病房里除了有不好闻的消毒水,只剩他们两个。

“小云,你回来了。”鲁有根以为她不会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