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弼屏息凝神,一边侧耳听着,一边用目光打量着轿子内部。
冷不丁地,他的眼神落在新娘描金的大红袖口露出的一双手之上。
几乎在他滞留目光的同时,他感觉胸膛里咯噔一声,绽开了一朵不羁的小野花。
秦弼有生之年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指节分明,纤细修长,仿佛冬露凝成的白玉。
这样的情形下,他居然分心思考了这样一个问题:不知是谁三生有幸,能握住这样一双手?
外头忽有脚步声靠近,秦弼从心猿意马中回过神来,判断出那人正往轿门处来,缓缓将手放在了悬在腰际的剑柄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那人就要掀开轿门,秦弼握紧了剑柄。
不料这时,新娘忽然挣开了秦弼的桎梏,靠着轿身猛烈地咳了几声,几乎要将肺给咳出来。
秦弼愣了一下,搓搓手,暗暗地反省自己:方才对这位姑娘太粗鲁、力气太大了么?
外头的脚步声倏地停住了,秦弼听见外头的人说了句“抬走”,接着感觉到轿子摇摇晃晃地离了地,竟被这群土匪连带着嫁妆一同带走了!
秦弼心念急转,这群土匪安的什么心?莫非寨子里当家的还缺个媳妇,听见轿子里有新娘,也不管美丑,干脆凑合着掳去?
他这么想着,暗戳戳地瞄了眼那新娘的手,下了结论:这双手的主人无论如何都是个美人。
秦弼的目光好似有温度,新娘感应到了一般,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