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弼在乱如麻的心跳引诱之下,在陆衍的手上亲了一下。
谁料思慕倾覆,一时不可阻塞,恶鬼叫嚣着:“不够!不够!还要他的身!”
秦弼被这念想折磨得近乎疯狂,他紧咬着牙,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我想要他。”他的心裂开一道口子,轻声说。
声声泣血。
不知过了多久,炭火盆里噼啪的烧火声隐去,一切都温柔起来,秦弼看见陆衍侧过身来,一双狐狸眼潋滟得很,笑吟吟地盯着他看。
“还缺一床鸳鸯被。”秦弼说。
他有一床鸳鸯被,是祖母给绣的。可是他从锦州赶来时,鸳鸯被落在榻下的红漆木匣子里了,如今烽火连天,红漆木匣子怕是同烟散了,哪里还有什么鸳鸯被?
“小将军,”陆衍嘻嘻然转眸看他,“你想同我做鸳鸯?”
秦弼心头一颤,千不该万不该――竟赧了,整个人像煮熟的鸭子一般,面上发烫,翅膀没毛,杵着不是,逃也不是。
陆衍没等他琢磨出对策,忽然凑上去咬他,饿兽一般啃得他嘴角出血,咂摸半晌才在他耳边低低说道:“你个索命的小混账……谁跟你做亡命鸳鸯!”
“……丰仪。”他眼眶是红的,嘴也是红的。
陆衍不过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肝疼,舌尖上残存的血味滚滚发烫,心想,可真是要了命了。
“……嗯。”陆衍别扭地别过脸去,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