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淡淡一笑,有气无力,似是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眼见就要闭上双眼。
“不,不要,不行,你不能睡。”枳於握住江月的手,颤抖道:“你看着我,看着我!”
江月再也笑不出来,似是用尽全力抬眸看了眼枳於,挤出两个字:“谢谢。”
江月终究是闭上了眼,贴在枳於脸边的手最终没有任何力气,从她手心里滑下。
枳於半跪在地上,看着怀中没有丝毫气息的人,颤着身子,许久,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失声痛哭。
“你醒醒!醒过来,江月,你不能,不能……”
“不行!江月!”
枳於声泪俱下,将头埋在江月的肩上。
怀中之人的身子,一点点冰冷下来,凉气透过两人的衣裳,渗进枳於的骨肉里。
“啊……”枳於大哭,怀中之人越来越冷,手心之手渐寒。
枳於,她抓着江月的衣裳紧紧的,她断续道:“是你,是你告诉我,没有,我,没有我,往后你会开心。”
“你骗我!你骗我!”
枳於抱着江月,低头痛哭。
台下人已散去,轻风抚来,吹散台中盛开了的彼岸花,花瓣四处飘落。
只是枳於错了,江月没有骗她,这一年,她过的很快乐,每日摘花跳舞,乐得自在。
只是遗憾,江月一直不知。
那日桃花树下,她挑花灯,一曲终了后被枳於搂在怀里,枳於柔声唤的那一声江月,真真切切,确实是对她说的。
枳於眼眸中的情意,也全是予她的。
可她再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