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从既定的框里跳脱出来,只是按部就班的跟别人一种活法,那样,她十八岁,又和别人八十岁什么区别?
季汐然继续陷入在贤者模式中无法自拔。
她们来的时候,是方明之接她们的,走的时候,也是方明之过来送她们的。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不溜秋的军大衣,眼眶底下多了很多黑眼圈,胡子也没刮,比她们初次见他的时候,沧桑很多。
陈敛要上车前,和他道,“学长。你还在这里待下去吗?我觉得这里,不值得你继续待下去了。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浪费青春。”
“凡事,都有个头一次吧。鲁迅先生不是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勇敢的么。”方明之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对她温和笑笑,“我不相信这个村落,永远都是这样,反正能教出来几个学生就教出来几个吧。如果这村子是一团混沌的话,我愿意化作一根蜡烛,燃烧自己,点亮他们。”
每年到大四学生毕业之前,学校都会开许多支援西南西北志愿的活动讲座。
那些愿意去支援的学长学姐的名字在学院里的宣传栏贴的满满的。和那些被保研的,考上研究生的贴在一起。
陈敛每次走过的时候,都觉得画在那上面的志愿者很傻,好好的城市不待,好好的工作不找,非得要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奉献自己。
但是这一刻听见方明之的话,她心里受了很大的震动。